镇钰

【银高】互为人，互为鬼（起）

CP：银高，松/银不知道什么向

动画党，有任何与漫画不符的漫画党不要打我

互为人，互为鬼

#00    两鬼相遇

簌簌，簌簌。

不属于风、不属于战场遗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猩红的双瞳冷漠的看过去。

那不是自己见过的周围人所发出过的声音。

簌簌，簌簌。

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一个浅栗色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那是一个人，那是一只鬼。他用自己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的短暂生命发誓。

残阳如血，但是照在那个人身上，却无比温暖。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竟然还有人会朝自己露出笑容。

食尸鬼。他当然清楚那些人是怎么称呼自己的，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能活下去，食尸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好，食尸鬼先生。”那个男人双手拢在袖子里朝他微笑，“请问你知道怎么走出去吗？我好像迷路了。”

眼底的敌意收敛了许多，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敌意，他直觉能感受出来，但依然保持着警惕：“那些告诉你我是谁的人没有告诉你出去的路吗？”

“告诉是告诉了，但是进来以后就完全分不清路了呢。”

确实，这里只有满地的尸体，周围看上去都差不多，走着走着就容易在其中迷失方向。但是自己在这里已经混了好几年了，若论熟悉程度，大概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路。“你要去哪儿？”

“欸……不知道呢。”

“……不知道要去哪儿你还找人问哪门子路啊！”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冷漠的孩子此刻终于有了点人的生气。

“呀，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儿啦，只要是下一个村子就可以了。”

对方理直气壮又无辜的样子让人火大又无语，他想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直走，不要停，以你刚才的步子来看明天晚上就可以到了——如果你要休息的话。”

男人眼睛一亮，点头答谢，朝着孩子指的方向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怎么？”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他抓着饭团尽力不让自己的惊讶表现在脸上，他想问为什么，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蠢。男人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沉默一样站在他的面前，安静的看着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突然这样想到，然后这个念头就如滚雪球一般席卷了他的整个脑海，停也停不下来。

“好啊。”于是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男人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不错的笑容。他在心里评价到。

#01    所谓第一印象都是用来骗人的

在听到食尸鬼这个称呼的时候松阳还是挺不以为意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单纯的很是凶恶的人大概就能让他们惧怕得称之为鬼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起了一点好奇心，他自己就是一个怪物，但除他以外他还没有见过其他的怪物，不知道这个被叫做食尸鬼的是个怎样的怪物。时间还早，倒不如过去看看。抱着这种想法，松阳朝着周围人指的方向找去。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惊讶的，在看到那个食尸鬼的时候。

对方的反应让他觉得异常熟悉，尽管对他来说微弱且无力，但是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眼神，那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眼神。

但他也承认，那双恶鬼的眼睛里还包含着其他的什么，那是他没有的，真正的温柔。

他被那双眼睛无奈的瞪着，听到对方给自己指出一条路，他走了几步，想不过还是转回去邀请对方一起走，然后他就看到那双眼睛微微睁大、惊讶的看着自己，好想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他莫名的有些高兴，然后他就听到那个孩子说好，他发现自己几乎不可抑制的笑起来了。

只不过……

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很不靠谱的东西啊！

松阳尽量不让自己嘴角的抽搐明显的表现出来。他们现在正在走山路，说起来也算是安稳平静的共度了一段时日，但越是了解他就越是难以置信，虽然那双眼睛还是保留着强烈的警惕和微弱的杀意，但是更多时候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啊不说是死水都觉得太抬举对方了，那真的是一点生气都没有啊，写满了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整个人就是他见到过的废柴大叔样，唯一一点不像的就是他还远远不到大叔的年龄。

松阳看了一眼坐在树上打瞌睡的人，又看了眼早就不是正午的太阳，从地上挑挑拣拣拣出一根长树枝戳了戳树上的人：“银时，起来了，再不出发的话晚上可又要留在山中了哟。”

“松阳，你想到要做什么了吗？”几乎是在松阳戳他的第一下，银时就醒过来了。

松阳看着银时跳下树，扔了树枝：“嘛，还不知道呢，如果想要留在某个地方的话或许会想到吧。”

“是吗？”银时和松阳并排走在山路上，“那暂时先去最近的村子里找找有什么吃的吧。”

松阳不用猜都知道银时说的吃的更重要的还是指糖，这两天银时一路上都在念叨这个，他想不知道都难：“糖有那么好吃吗？”

“那可是人类的源动力啊。长时间不摄入糖分的话阿银我可是会萎靡的，你看啊，就像你捡的枯树枝一样哦，前几天还是鲜嫩欲滴是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脸蛋没几天就跟老太太脸上的皱纹一样了哦。”银时摸了摸口袋，最后一颗糖被他好几天前就吃了，真是天诛啊！

“呀不几天的时间是不可能有这么显著的变化的，不管是你还是那根树枝。”松阳失笑的看着银时的死鱼眼比见到过的更加没有生气，拍了拍银时的脑袋，“要不要我背你走？”

“诶？”银时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戒备的看着松阳，“你刚才说什么？你没有吃坏肚子吗？还是脑子不正常了？”

“……”松阳捏了捏拳，还是没忍住的伸手探向银时的脑袋，“我可是看你不想走了才好心这么说的哦，所以你要我背你吗？”

“啊……那多谢——啊松阳你干什么！”

松阳满足的揉着银时的头发，啊呀，手感真的很好啊，毛茸茸的到处都翘着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爱在摸到的时候就想像这样揉了：“不要小气嘛，就当做是我背你的酬劳了。”

“太奇怪了吧！太奇怪了吧！你是哪来的变态大叔啊！”

#02    打架双方都要受罚

阳光正好，银时又一次趁着松阳不注意溜了出来，说来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很长时间了，在到这个地方之前松阳突然有一天说想开家私塾，他没有反对的必要，跟松阳在一起呆了将近一年了，他也没了最开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跟松阳分手离开的打算。

临近冬了，鸟叫虫鸣声都少了许多，银时靠着树享受着安静惬意的午后时光。松阳的私塾叫松下私塾，银时也是其中的一个学生，他有时会翘课，有时会在课堂上坐在窗边的角落沐浴着阳光睡觉然后再在某个美梦的时候被松阳敲醒；也有时候会突然醒过来，那时候，松阳正用着他好听的声音讲着国文历史还有他的各种思想，他听着，就似乎看到了一个安稳美好的世界，但是一眨眼还是那个并不安稳却让人满足的现实。

有脚步声在树下响起，然后又安静下来，银时没去看，反正只要不打扰他睡觉，谁在这儿都无所谓。松阳的剑术很厉害，在他们没有到这里之前他就领教过了，他也有在不断努力，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远远不及松阳的千分之一，不得不说这真是个让人沮丧的事实。不过这要他来说还是松阳的拳头更可怕，每次做了什么坏事被松阳发现后都会一拳揍趴到地上，这是整个私塾的学生公认的可怕。

又有脚步声响起了，听着声音应该是和刚才过来的那家伙在说话，银时漫不经心的想到。哦呀哦呀，是关于武士的讨论吗，那个语气很嚣张的小子说的话也很嚣张嘛，那个说话很严肃的小子竟然想用大道理说服刚才那个也很嚣张嘛，真是的，比阿银都嚣张啊。要阿银说，就直接把不听话的揍服不就行了，哎，真是跟松阳呆久了，他这种习惯都染上了。

又有一群脚步声响起了，后边的两个小鬼好像一点都没察觉，银时半睡半醒的想着。换做是当时的自己……啊啊真是老了，这才多久提起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当时了，真是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当时有着天差地别了呢，他是这样，松阳也是这样，都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了，不过也只是像而已，他曾无意间见到过松阳露出的混杂着杀意的冷漠表情，尽管很快那表情就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是这样，大概也是有的吧，不然松阳也不会有时突然出现和自己聊着有的没的。他们是恶鬼，再怎么像鬼也不是人。

树下是一群小鬼的争论和动刀的前兆，银时烦躁的从半睡半醒间醒过来，如果真打起来的话大概他真的连睡觉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抽出剑往下一扔，剑落到地上，插在打算主动动手的那一群人跟前。

“叽叽喳喳的，你们是正值发情期吗？”

他睁开眼，正好看到一个冲着自己喊着什么的家伙，啊就是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在鼓动两方打起来，他跳下树踩到对方脸上：“睡吧你。”

“当半吊子武士的话，加我一个，大家一起睡觉呗。”他不怎么感兴趣的看着那群人，一群杂碎，不管是从刚才的言论中表现出的没品，实力也低下得不堪一击，如果是在自己先前生活的地方，大概没两天就死了。相比之下，自己后面的两个家伙还是比较顺眼的。

咚咚咚咚咚咚。

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银时面前：“银时，刚才那句话说得好。”

后面那男人还在说什么他几乎没听，因为他看到那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微笑，天诛啊，那简直是恶魔的微笑！居然被松阳抓到了！

“松阳……”

回答他的是一个把他揍到地上的拳头：“打架双方都要受罚。”晕晕乎乎间他感觉到他正被松阳拖着回去，还有松阳对那两个家伙的告别：“你们也快点回学校吧，小武士们。”

真是不公平啊，怎么看也是那两个家伙打算打架吧，为什么是阿银我被揍啊。

#03    就算迷路了最后也总会找到正确方向

松阳没想到不过是出去抓个人，也会招来嚣张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不过那个小鬼问的问题真是棘手啊，武士吗，那是什么样的呢，要怎样成为武士呢，这种事情……尽管用一些话让那个小鬼安静了，但是……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武士了吗？银时倒是越来越像一个武士了，最初见到的恶鬼模样现在也越来越难以看到了，真是了不起的成长啊。

天色已经不早了，松阳喊着放学把学生们挨个送走，回过头看到银时还在练习。

“真是少见啊，银时。”他靠着门看着银时练剑。

银时淡漠的挥舞着素振棒：“那个问题我目前还回答不出来，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打得过你，但是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我就只有变得比你更强，那个时候才找得到答案吧。”

“啊呀，原来是在在意这个吗，虽然有这份心是很好啦，但是马上就要吃饭了哦，而且，偷听别人说话可是不礼貌的。”

“我可没有偷听，谁叫你非要站外面说的，声音太大靠得太近，我想听不到都难啊，说起来跟那家伙一起的一个家伙也在外面偷听哦。”

松阳眨了眨眼，想起当时站在高杉旁边的那孩子：“哦呀，你是说那孩子也在外面吗。倒是没想到，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也能吸引那么优秀的孩子呢。”

“优不优秀我不知道，他迷路了我倒是看得出来。”

松阳有点惊讶：“你竟然在意那孩子吗？”

“他那个时候……跟你那个时候挺像的。”

松阳一愣，那个小武士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他的眼神干净漂亮，可不是像自己已开始出现在银时面前的样子，那么应该说的是……自己返回去邀请银时的时候吗？松阳再次看向银时，他还在练习，银色的卷发在黄昏的光下闪烁着干净、有些冷淡但又温暖的光，几乎能透过他现在的模样看到他未来的样子，一定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吧，松阳的目光聚焦到银时脸上，那张脸还有些婴儿肥，尽管神情早已越过现在的年龄阶段，也无法让自己长得更加成熟，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肯定的说银时还只是个孩子呢。

“你在笑什么呢，好恶心。”银时已经停下练习，站在他面前，一脸的嫌弃。

松阳回过神：“哦呀，不继续了吗？”

“是你说的吧，要吃饭了。”银时走回去把素振棒和护具归位，懒懒的应付着松阳。

松阳看着银时的背影微笑起来：“啊，没错，收好了以后就过来吃饭哦。”他转过身离开，两个恶鬼，现在也只是普通人，现在也只有一个普通人的家。

#04    松下私塾，参上！

高杉看着松阳一脸微笑的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恍惚。

尽管他的理智让他清醒的回答了松阳的问题，他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被松阳一拳揍到地上，用一个拳头上了自己拜到松阳门下的第一节课，但他的感情依旧是恍惚的。

桂说自己很难在某个地方安静的待下去，但是松阳老师还是接纳了他，他想起之前他第一次赢了身边这个白卷毛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有他身边的孩子们——当然也包括桂那家伙——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纯粹自然的笑，让他不禁也沉醉在其中。

他还想起自己第一次被身边这个白卷毛打败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松阳老师。说来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连自己是不是武士都不知道，连自己要成为怎样的武士都不知道，换做是其他人这样说他大概都会直接上去质疑嘲讽对方了，但那样说的人是松阳，他用那样的表情那样说着，就让他迷恋上了。

他和桂跟着松阳老师在这里逗留了几日，很快就加上那个白卷毛一起离开了。

啧，说到那个白卷毛，真是不管从哪个方面都让人不爽啊，最可恨的是，他还打不过对方。唯一一点好的大概就是那次自己赢了他一次的时候，那家伙叫自己第二天继续过去。功不抵过功不抵过！高杉心里默念道，然后斜过目光就看到白卷毛走在松阳老师身边，两人似乎在争论什么，什么啊，竟然和老师吵起来，真是太没有教养了。

“啊真是的！老师可以了吧！松阳老师！为什么阿银我要照顾这两个小鬼的叫法啊！”白卷毛哇哇大叫着。

“怎么说也是你把他们带过来的嘛，男子汉就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哦，小银~~~”

啊松阳老师的声音真好听呢。

“那是什么鬼称呼啊，恶心！”

“但是我觉得还不错哦，呐，对吧，小晋？”

恩？什么？松阳老师喊我什么？小晋？

“你看你看，这个小不点也觉得你这种叫法很恶心。”

这个白卷毛说什么呢！虽然是有点……但是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或者其他谁都还没这样喊过自己，稍微觉得有点可爱呢……“没问题的。”

“不行了不行了，这家伙简直没救了。”白卷毛死命摇着头，然后摊着一张要死的表情走着。

“老师，那我呢？我呢？”身边的桂一边笑着一边问到。

白卷毛立刻转身冲着桂喷口水：“假发你的名字就叫小太郎吧，已经有个小了难道你还要再在前面加个小吗？你到底是有多小啊！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小宝宝吗？”

“不是假发！是桂！”桂一脸严肃的反驳着，“难道不可以吗？小小太郎，听起来多么可爱！”

呃……确实不怎么可爱啊假发，啊不，桂。

“哪里可爱了，小（ちゃん）可爱了吗？小（小さい）可爱了吗？还是你的OO很小所以可爱了吗？”

那个白卷毛在说些什么啊！松阳老师为什么不管管啊！

“银时，说话注意点，小太郎可是很严肃认真的。”松阳敲了一下银时的脑袋，脸上却带着笑意。

“难道阿银我说的不对吗？他的OO难道不小吗？看起来跟我差不多高又比我瘦多了，怎么看也不会比我的OO还大啊。”

“为什么我比你瘦，我的OO就一定比你的小啊！”

高杉眼神飘向别的地方，天诛啊，让这两个家伙闭嘴吧，为什么他要被迫接受这种对话啊。

咚、咚。

两声敲响，两个拳头，两个头上的包。

啊，世界终于清静了。

TBC

啊……好想有个能把脑电波转成文字的东西，好困啊，好冷啊